,耳朵贴在门上,听着外面的动静。一个兵士跟刘二说着话,似乎是在谈论着徐州的战况,刚说到丞相速战速决,一举拿下小沛和下邳,随即班师回东郡,将围困东郡白马守军刘延的袁绍军击退,如今应是在凯旋回城的路上,而这时,另一个兵士似乎在院中检查了了一圈,然后道:“没什么异常,咱们走吧。”
待那两个兵士离开之后,任知节才推开了房门,问道:“这两个守城士兵来做什么?”
刘二道:“说是城中潜入了袁本初的探子,过来搜查的。”
“居然还跑到郭祭酒家搜查吗?”任知节有些奇怪地说,不过她也并没有放在心上,满心都是那两个兵士说东征的军队即将凯旋而归,她当即拍了拍手,道,“那今晚可得做些好吃的。”
刘二哼哼道:“今晚少爷也回不来呀。”
任知节一本正经道:“我馋。”
刘二也只能哼哼着去做饭了。
那把摇椅又被刘二从里屋抬了出来,任知节拢了拢衣服,便摸索着,坐到了摇椅上,轻轻摇晃着。
鸟雀在藤树条间叽叽喳喳,还有院中的公鸡不甘寂寞地打了个鸣,正与院外的传来几个小贩的吆喝声合了起来,唱歌似的,任知节听得笑了笑,然后听见一个极为稳健的步子由远及近,停在了院门外。
几个小孩子笑闹着跑过,院外那人仍未抬手敲响房门。
任知节皱了皱眉,难不成就是那两个士兵所说的冀州来的探子?
她这么想着,撑着摇椅的扶手,慢慢站了起来,如今这院子里就她和刘二两人,她如今已算是废人,刘二也上了年纪,正要打起来,肯定是没胜算的,得想想其他办法。
她正胡思乱想间,却听见门口传来几声略带迟疑的敲门声。
在厨房忙活的刘二听见声音,应了声,便急匆匆地跑了出来,听动静应当是要开门,任知节刚想出声喝止,却听见院门已经发出了吱呀一声,然后刘二略带惊讶地说道:“张将军?你怎么来了?”
任知节愣了愣,张将军?
下一刻,她听见那脚步声跨国门槛,踏在了院中的石板路上,一个低沉的男声道:“我……来看看知……任将军。”
门外的小孩子又呼啦啦地跑了过去,任知节回过神来,才想起下邳城中那个黑着脸,却意外讨小孩子喜欢的张文远张将军。
“是你呀。”任知节笑了笑。
对方没有回话,任知节又笑道:“我现在可是瞎了,没法儿从你脸上看出你想要说的话,所以文远兄,你可不能不回话的。”
对方又沉默了一会儿,才道:“我买了……”他顿了顿,没有说下去。
任知节叹了一口气,道:“糕饼?”
张辽“嗯”了一声。
“我倒不知你比从前更不爱说话了。”任知节没好气地说,然后侧过头道,“二叔,今天多准备一副碗筷,张文远这是好运气,凑到饭点来。”
下邳一战,吕布白门楼丧命,而张辽却是随曹操回了许都,若换成以往,任知节绝对是要拉着他喝遍许都大大小小的酒馆,但她受伤眼瞎之后,性格也变了些,再加上不想面对不肖徒弟曹二,便很少出门,只是听郭嘉说了些,然后托郭嘉从自己存在酒楼的酒里拿了一坛子给张辽送了过去。
而张辽这也是第一次上门拜访。
刘二置好了桌椅,便去伙房弄菜了,屋子里只剩下了任知节,与坐在她对面的张辽,张辽不太说话,任知节跟他说她自下邳离开后的经历,只不过把自挖双眼,曹丕囚禁事儿给省略了,就说了得阿碧母女相助,来到了许都郭嘉身边。
她正讲得兴起,便听见对面张辽沉声说道:“知节姑娘,若不是我执意送你离开下邳去往马邑,你便不会……”他说着,顿了顿,“是我的过错,所以来许都这么就,我一直不敢来见你,是我的错……”他的声音很低哑,像是将喉咙撕开一般,光是听这声音,便能感受到他此时的痛苦。
任知节笑笑,道:“文远兄,这是我自个儿手贱,不是你的错。”
“是我……”
“是你什么呀,是兄弟,就来喝喝酒,别扯那些古早事儿。”任知节笑着扬声喊道,“二叔,把伙房存的那坛子酒给我拿过来呗!”
刘二应了一声,然后从伙房提了一坛酒过来,一边倒酒,一边碎碎念:“你少喝点,万一让少爷知道你偷偷喝酒了,咱们都得完。”
任知节嬉皮笑脸地端着酒碗啜了一口,道:“你不说,我不说,文远兄不说,就谁也不知道了。”她啧了啧舌,道,“这酒口感不太好,也不知道表哥从哪儿弄来了,差万金楼的差多了,改天我带你上万金楼喝酒去,我在那儿存了好几坛子呢。”
她嘴上嫌弃,但还是把那碗酒都喝完了,放下酒碗用袖子擦了擦嘴角,朝着对面道:“你怎么不喝呀?”
张辽沉默了会儿,道:“这碗酒,我无法喝下去。”
任知节叹了口气,道:“张文远,若没有当初你在淯水旁把我捡回下邳 -->>
68、旧友来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