翌日清晨,晴天她们几人站在内室隔扇门外,眼看天光愈亮,可屋内的两人,一丝动静也没有。
几人面面相觑,叩门的手,抬起又放下。小雨的眼神飘向杏子,示意她敲门叫起,杏子摇摇脑袋,昨夜里公子叫过一次水,想必这时候还睡着,她哪里敢叨扰。
小雨的视线又转向福橘,福橘干脆躲到杏子后面去了。小雨眼睛一翻,得,你们都不叫,反正又不是我家小姐要上值。
杏子心中惴惴,到底想着公子要上值,咬牙抬手,正要叩动隔扇,就听见里头传来????的声音。
“夫君……快起床了。”洛芙在被子里推他。
陆云起“唔”了一声,闭着眼揽过洛芙拥进怀中,然后就没有动静了。
洛芙被他禁锢在胸前,挣了挣,见他纹丝不动。洛芙又小声唤他:“夫君。”可他还是没有反应。
洛芙无奈,小手攀着他臂膀,皓白小脚在被子里蹬着他结实的长腿,借力踩着往上拔高自己的身体。
陆云起“嘶”声,她的脚往哪里踩!
拧着眉,陆云起睁开幽潭似的黑眸,就见洛芙蹭上来的小脑袋。
洛芙侧躺,与他四目相对,微微一笑,便在他眼中望见带笑的自己。她柔声说:“夫君,早安。”
晨曦晓露,她在他怀里醒来,柔柔对他说早安。陆云起但觉这一刻恍惚一生,往后的每个朝暮,她在他怀中入睡,晨曦又从他怀中醒来。这等寻常,便已足够。
陆云起满足地喟叹,倾身吻在她额间,此生,别无他求。
“夫君,该起床了,还要去上值的。”洛芙柔声提醒。
陆云起叹息一声,将身体平躺,抬手捏了捏眉心,念道:“这个值班,一天都上不下去了。”
按道理,他只是在翰林院里负责史料整理修撰,不该如此忙碌。可今年朝觐考察,官员调动频繁,各方势力都在角逐关键位置。太子那边又经常请他去参谋政事,而陆家也想抢占名额,趁机在各处安插自己的人。
所以陆云起要时常在外,监听情报,望风转舵。
洛芙难得见他如此惫懒,像个孩子似的,她嫣然一笑,蹭过来趴到他胸前,轻声哄道:“乖啦,快起来了。”
陆云起揽着她的软腰,翻身将她压在身下,俯身将脑袋埋进她颈窝,她身上混合着柔和清淡的花香与温软的女儿香,使他莫名沉醉,特别是在情动时,气息愈浓,便使他总想拥着她。
“温柔乡、英雄冢,芙儿,我中了你的毒了。”陆云起轻叹。
洛芙一愣,轻笑出声,“瞎说!”
陆云起贴着她颈项皮肤,深深吸气,而后抬起头来,目光聚在洛芙脸上,温声问道:“还疼不疼了?”
昨晚他已经尽量温柔了……
洛芙不妨他每次都要问这个,红着脸小声嘟嚷:“你别问了。”
“还疼是不是?”
在他灼热的目光下,洛芙垂眸颔首,是有些疼的……
陆云起再叹,她也太小了。
洛芙十五岁,还是青涩少女,而他,二十有二,已然是成熟男子了。
外头的婢女们,等了许久,才听到两人脚步声,四人忙进去内室服侍。
出了新婚的首月,洛芙终于不用每日穿红了,她换上一袭嘉陵水绿色竖领对襟长衫,外罩桃夭云肩,雪靥红唇,清新娇媚。
陆云起还是第一次见她穿除了红色以外的衣裳,此刻打眼一瞧,那目光就定在她身上移不开了。粉白黛绿,盛颜仙姿。
在他幽沉的目光下,洛芙心悸又心慌,每次这样那样之前,他的目光便像这时候一样焦灼地锁住她。
洛芙别过脸去,抬手轻轻拢了拢云鬓,对晴天问道:“早膳备好了么?”
晴天答:“好了。”
洛芙便自顾说一声:“好,正好我饿了。”说着,看也不看陆云起,逃也似的出了内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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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哎哎、扶稳了、慢些、慢些……”
上午,洛芙关在内室,只准晴天一个人跟着,让她辅助自己下腰练柔软。
洛芙身着舞裙,修长的腿紧紧绷着往上抬,因为没有把杆,只能让晴天扶着进行高踢腿的动作。
嫁来陆家这么久,她都没有做过身体柔软训练,这会子练起来,就感觉身体很僵。
一套动作下来,累得洛芙气喘吁吁,香汗淋漓。她喘息着从地毯上起身,坐到贵妃榻上。晴天及时端来茶水,小声道:“小姐已经好久没练了,缓着些才是。”
洛芙咕咚咕咚喝下半盏茶,叹道:“可惜没有把杆。”
在洛家时,洛夫人特意给洛芙辟出一间舞蹈室,里头各项器具,皆是比照梨园舞室来装置。
晴天没有接话,这里是陆家,不可能让小姐辟一间舞蹈室,况且,作为陆家未来主母,也不应跳舞,这不是世家主母该有的行为。
洛芙正要说备水沐浴,就听外头小雨在跟人说话,过了片刻,小雨进来禀道:“小姐,周姨妈今日设宴,方才谴婢女过来请你。”
洛芙蹙眉,问道:“还请了哪些人?”
“据说家里的主子们都请了,只是咱们夫人应是不去的。”小雨答道。
洛芙想了一想,只道:“备水。”
待洛芙沐浴后换了衣裳,便带着晴天和杏子往三房的 -->>